蛇单推,仅右位。暂不接约稿。

『须蛇』宿敌受伤之真相是

◎宿敌当然只有自己能打。依旧无逻辑降智文,脱离角色原型预警。


◎对不起,扣1芽芽原谅我。111


  


  须佐之男想了许久,终于明白过来是哪儿不对劲。


  他的宿敌——邪神八岐大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其实想想,也没有很久,就两天而已。然而对于那位性格极其恶劣的神明来说,整整两天没有听说他的新事迹,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专门负责教训他的须佐之男总觉着好像过去了一段十分漫长的时光。


  但八岐大蛇确实已经两天没有动静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立即感到坐立难安,眉头皱起就再也没有放松下去过。很明显,八岐大蛇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不过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想着须佐之男再也睡不着觉,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草草穿上外衣便往那条踏过无数遍的小路走去。


  他这次一定要把八岐大蛇当场抓获,将他的邪恶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茫茫夜色中须佐之男翻进了蛇神的神殿。落地时很安静,院落中央的樱树盛放着,花瓣在晚风中缓缓沉浮,也听不见蛇魔阴沉的嘶嘶声。他悄无声息地向屋里靠去,拢顺炸开的金发,将头贴在寝卧的门缝处,仔细偷听起屋里的动静。


  一声近乎幽怨的哀叹飘进他的耳朵里,紧接着是蛇神恶狠狠的嗓音。


  “迟早……全拆了……可恶……”


  他果然又在偷偷打什么坏主意!须佐之男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义愤填膺地攥紧了拳,如此行为作为正义之神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于是他利落地抬起腿,一脚将那精致木门踹开,双目圆睁地大喊,身上雷光噼啪作响。


  “八岐大蛇!”


  这无比激愤的一嗓子将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骨碌碌滚在地上。八岐大蛇惊悚地向他看来,表情十分扭曲,半晌才哆嗦着问:“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你又在……”须佐之男大步迈上前去,手指着他的鼻梁,正义凛然地指控道,而他倏地停住,看着蛇神忽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眼前的八岐大蛇只穿了薄薄一件单衣躺在床上,平时华丽的满头银发被揪得乱七八糟,一条腿光裸着垂在侧边,而另一条则被白色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好像个虫蛹,看起来十分滑稽。


  八岐大蛇感受到他惊诧的目光,脸色一下子染上酡红,迅速扯紧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只露出个脑袋尖尖,羞愤地骂道:“出去。”


  “你……腿怎么了?”须佐之男迷茫地问。


  “断了,满意了吧。”八岐大蛇没好气地回他,“快出去。”


  须佐之男却置若罔闻地又近了一步,手轻轻贴在鼓起的被褥上,不可置信地发问:“谁干的?”


  “……反正不是你。”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须佐之男震惊地微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与八岐大蛇打了成千上万次,经常弄得浑身是伤,而像这样把整条腿给打折,却是从未有过。现在竟有另一个人做到了,甚至使狡猾的蛇神整整消停了两天,而那个人却并不是他的宿敌、高天原公认武神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感觉浑身的血都逆流起来,汇聚在脸上,使他有些头脑发晕。他一把掀开那薄薄的被子,将八岐大蛇整个扒拉出来,揪住他的手再次咬牙质问:“谁干的?”


  八岐大蛇看着他那副好像十分愤怒的神情,只觉得莫名其妙:“和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有关系。而须佐之男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生气,总之他抓住了蛇神纤细的手腕不放,必须要问出个答案来:“我需要知道。”


  八岐大蛇简直要被他气笑,他眯着眸子,冷嗤一声:“我没有义务告诉你,神将大人。”


  须佐之男蹙着眉,盯着他那张美丽而又有些僵硬的面庞凝望许久,最终也露出一丝冷笑:“我会知道的。”


  说罢他丢下八岐大蛇的手,转身正如来时那般好似一阵风瞬间便没了踪影,只剩下床上呆滞的蛇神以及满地曾经是木门的碎屑。


  


  八岐大蛇终于被打折了腿,却不是他干的。这个事实使须佐之男异常挫败,这挫败很快转化为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他必须要将那个抢了先的人揪出来教训一番,让那不长眼的人明白,如果八岐大蛇要受到惩罚,那行刑的只能是他须佐之男。


  回到自己的寝殿,须佐之男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回忆两天前与蛇神的最后一次见面。彼时八岐大蛇与他在无人处打了个天昏地暗,也不过是磕破了点皮而已,然后他说再打下去卖樱饼的就要收摊了,于是须佐之男就很有礼貌地将他放了回去。可见某个家伙就是在那之后趁虚而入的。


  须佐之男首先想到的是八岐大蛇的仇人作案,便闭着眼在脑中排查起来。可是这名单列了一个时辰也还没列完一半,于是只好作罢。既然此法不行,倒不如去问问附近的住户,找找是否有人看见了当时的情况。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天刚朦朦亮,他便顶着泛青的日光起身,再次往八岐大蛇的神殿去。由于他的劣迹斑斑,没有神官愿意住在他周围,所以在高天原的中心硬生生开辟出了一片郊区。他在四周转悠了很久,终于看见有早起的神官经过,于是急忙将他喊住,问道:“您这两天可有看见八岐大蛇?”


  那还打着哈欠的神官听见这四个字立即浑身一个激灵,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可怖往事,哆哆嗦嗦地摆着手回道:“没……没见过。”


  “好吧。”须佐失落地眼看那神官脚底生风地跑开,忽然想起那时八岐大蛇所说的樱饼摊子,心中便又有了主意。


  最近高天原也兴起了制作与贩卖人间小玩意的生意,虽然价格要高上许多,但至少可以省去下界的气力,于是越做越流行起来。八岐大蛇对那些东西都兴致缺缺,却唯独偏爱一种名叫樱饼的糕点,经常在与他吵架或者打架的中场休息时掏出来吧唧吧唧地吃。


  说不定那摊主知道什么。想着须佐之男往八岐大蛇常走的方向摸索去,并未张望多久便在路边看见了那画着各式人间小食的摊子。他靠上前,却在看见桌案之下埋着的人时微微一怔:“姻缘神?”


  正在打瞌睡的缘结神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向他,也没认清是谁,总之做生意就对了:“来点什么?”


  “你怎么卖起糕点来了?”须佐之男疑惑地发问。


  “没有钱啊——没有钱用。”缘结神摇头晃脑,直抒胸臆,“总之就是没有钱。”


  须佐之男同情地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掏出几枚金勾玉放在桌上,然后被一只闪出残影的手瞬间揣进了怀里。他谨记着此行的目的,于是问:“前两天八岐大蛇来你这买过樱饼是吗?”


  “对,他还欠我十九个钱呢。”缘结神点了点头。


  须佐之男觉着离真相近了一步,紧接着问道:“那之后呢?他有碰见谁吗?”


  “碰见?”缘结神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没有,不过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须佐之男眼前一亮,立即追问:“谁?”


  “——可恶的处刑神须佐之男把我打成重伤。”缘结神在空气中胡乱比划着,眼睛困得只剩一条小缝,“他这么说。我看他可怜,所以继续让他赊账。”


  须佐之男整个愣住,他什么时候把八岐大蛇打成重伤了,难道说蛇神真是他打折的,只是当时腿还没反应过来?他心绪不宁,草草道了个别便转身离去。


  “请您告诉他。”缘结神又扑通倒回桌上,呼噜声立刻响起,“他还欠我十九个钱呢。”


  


  须佐之男在高天原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果说有人竟有能力把八岐大蛇打到卧床不起的程度,那必定不至于籍籍无名。他在心中罗列着可能的人选,除了他自己,恐怕就剩下更高位的月读与神王天照了。而他一抬起头,正好便是月读所住的月海。


  来都来了。他想着。不如进去问问。


  “啊?蛇神腿被打断了?”


  须佐之男严肃地抿着唇,朝惊讶到嘴和眼睛一样圆的月读点了点头:“此事与你有关吗?”


  月读扶额笑着回道:“你未免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也不是你,那到底是谁。”须佐之男闻言再次失望,焦急地皱起眉头,坐立难安。八岐大蛇卧在床上的可怜模样又浮现在他眼前,使他不禁将手指骨攥得咯咯响,恨不得一拳往空气挥去。


  月读总觉着他要一拳往自己脸上挥去,于是默默后退了两步,出于人情拍了拍他的肩:“我帮你看看好了。”


  须佐之男微微一楞,想起月读作为可探命运之神,说不定的确可以帮他找到真凶。这一趟没白来,他急切地催促道:“快看。”


  月读点点头,闭目在星海中逡巡。倏地他睁圆了眼,仿佛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般,张开嘴深吸了口气,一动不动了。


  “怎么了?”须佐之男连忙问。


  月读没有回他,也没空回他了。他忽然迸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捂住腹部差点没扑通摔在地上。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捶着墙壁,颤抖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快要厥过去。“哈——他——这——”


  须佐之男给他急得满头大汗,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月读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你……别管了……他会杀了我的。”


  无论须佐之男如何威逼利诱,月读就是不肯说出真相。他十分无奈,只好出了月海,回到日光灿烈的外头去。


  


  兜兜转转,须佐之男来到天照的神殿外头,踏过长长的阶梯,他不禁有些犹豫:神王大人会做这么掉价的事吗?


  继续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思想,他还是迈进了殿内。天照依旧顶着她遮住半张脸的头饰,这样大家就看不出她到底在不在认真上班,这也是八岐大蛇所撰写的抨击天照几大罪行的论据之一。须佐之男当然是不会相信那种诽谤之词的,而当他喊了好几声天照才一个哆嗦抬起头来时,他突然有一点儿怀疑了。


  “啊,是须佐之男啊。”天照迅速整理好仪容,重新露出端庄的微笑,“你所来何事?”


  是您把八岐大蛇腿打断的吗?须佐之男觉着这样问有些不礼貌,于是拐弯抹角地说:“请问您最近有见过蛇神吗?”


  天照一怔,坦诚地回道:“没有。怎么了?”


  “嗯。”眼见又一个答案被排除,须佐之男不禁陷入沉思,“他受了腿伤,目前不清楚是何人所为。”


  天照立即关切地向前倾身,问道:“严重吗?”


  “已经卧床不起了。”须佐之男皱着眉头,再次想起八岐大蛇动弹不得的模样,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天照闻言十分惊愕,她忿忿地一锤椅子:“须佐之男!我命你速速查明真相,把那动手之人找出来,我要将他——”


  “下狱治罪。”须佐之男也正有此意,坚定地攥紧拳。


  “——封官加爵。”天照自顾自说道,并没有听清,她激动地头饰都要掉下来,“还要把他的英勇事迹印成手册,给每位神官都发一份,作为学习的榜样,每日背诵。”


  看着须佐之男默默后退了一步,她迅速收敛起扭曲的表情咳嗽一声,慈祥地点了点头:“总之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大半天下来的一无所获使须佐之男十分烦闷,他蹲在路边,见人便问:你前两天看见八岐大蛇了吗?然而答案永远都令他失望。


  等到日暮时分,他终于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接着查。而当他快要走到自己的住所时,却在小树林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白衣白发的人气势汹汹又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面上表情十分愤恨,隔着老远就是一声大喊:“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怪异地打量着他,半晌才发现是哪儿不对劲:平日里八岐大蛇懒到脚都不沾地,全靠蛇魔拖着走,现在腿断了,却反而支着拐杖在地上走着,真是奇怪。


  “你蛇魔呢?”他问。


  “——扔了,一群没用的东西。”八岐大蛇没好气地骂道,抬起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在外面到处说我的事?”


  须佐之男觉着他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连忙搂住他的腰,几乎是脸贴脸地答道:“只是必要的询问。”


  “我说过了——和你没关系。”八岐大蛇横眉怒目,咬牙切齿,“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积攒了一天的无名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难道他在八岐大蛇心中就无半分特殊之处吗?须佐之男将理智全抛去了脑后,一把将他压在了树上,狠狠说道,“这就是我的事——你只有我能欺负。”


  八岐大蛇微张着嘴凝视他炽烈的耀金色瞳孔,好像要说什么,却哽在舌尖吐不出来。他忽而放软了嗓音,几乎是乞求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别查了。”


  


  须佐之男将腿脚不便的蛇神抱回了寝殿。无论他怎么逼问,八岐大蛇就是把泛红的脸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他十分无奈,于是将手中软软的身体往床上一丢,转身离开。


  这事情要是弄不清楚他就再也睡不着觉了。须佐之男走在繁星之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说起预言,会的可不止月读一个。之前他与那孩子交情还不错,这次说不准能背着月读帮他个忙。


  偷偷翻进月海,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那披散着深蓝长发的瘦弱身影。小荒正奋力补着作业,抬头瞥见那金色的人形,不免错愕:“您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须佐之男温柔地笑着,声音有些诡谲,“关于蛇神。”


  他将事摊开一说,小荒有些晕头转向,但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帮您看看。”


  说着他站起身,神情严肃地看向飘渺星海,在其中摸索着有关蛇神的画面,忽而小声呼道:“啊,看见了。”


  须佐之男吸了口气,连忙问:“谁和他在一起?”


  “……是您。”小荒有些犹豫地回答。


  须佐之男一下子怔住,难道说兜来转去还是他干的?可他的确半点印象也没有:“我在做什么?”


  “您抬起了他的腿……”


  ——这就算是实锤了。须佐之男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去找八岐大蛇道歉吧,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没担当的人。


  “然后您……”小荒的声音倏地戛然而止,须佐之男迷惑地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支着手捂住脸,只偷偷从指缝露出一点眼睛,又自脖颈一路红到了耳朵尖。


  “然后怎么了?”他于是问。


  “对不起!”小荒却朝他大喊一声,颤抖着说,“我还是接着写作业吧。”


  “到底怎么了?”须佐之男愈发不得其解,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于是把手压在他的作业本上威胁道,“快告诉我。”


  “那个……”小荒很不好意思地戳着手,“我不小心看成未来了。”


  


  在须佐之男的指挥下小荒满头大汗,却也没能找到两天前蛇神被打折腿的珍贵影像。大概是被月读藏起来了,毕竟他与八岐大蛇关系还算不错。须佐之男于是只好回了家,带着满心疑问躺在床上。


  说起来小荒所看见的未来,他抬着八岐大蛇的腿做什么?难道是不甘心被别人打断于是自己也要来一次?须佐之男扪心自问,觉着自己应该做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也不好说。总之须佐之男左一搭右一搭地胡思乱想着,很快便意识模糊了。


  他是不会放弃的。


  


  后来整个高天原都知道了那位向来趾高气昂的蛇神糟了报应的事,这全得感谢须佐之男坚持不懈的调查工作。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那位打蛇英雄的现身,毕竟这可真是帮他们狠狠出了口恶气啊。


  一直在后面看乐子的月读某一天终于乐够了,知道再这么下去八岐大蛇的脸全得给丢完,于是主动找上须佐之男:“别查了,同我来看看吧。”


  他擦亮了一片被浮云朦胧的星空,那困扰了须佐之男数个日夜的场景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蛇神高挑的身影在视野尽头浮现,背景却是在处刑神的宫殿。须佐之男不禁迷惑,他来自己这做什么?况且这个时候他都在外出工作,八岐大蛇又不是不知道;他没功夫眨眼,紧接着看下去,只见八岐大蛇熟练地爬上了高高的台阶,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


  他看起来心情颇好,唇角挂着邪恶的微笑。


  “呵呵,我把这樱饼放在他床头,那个死脑筋肯定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有毒呢,还是送错了呢,难道说是喜欢他?那傻子准把自己绕晕地睡不着觉,第二天就得红着脸来找我,别别扭扭地问……呵呵,真是想着就有趣呢。”


  他眯起眼,如此愉悦,以至于路也不曾看。就这样悲剧发生了:他身形一晃,从台阶上笔直栽了下去,翻滚了一百零八个圈;中途好不容易扑棱着停下来,结果脚下的蛇魔全打了结,他刚爬起身又开始接着往下滚,就这样骨碌骨碌地直滚到最底下的地面上,“咚”地一声巨响砸在了树边。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最后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场景实在有些滑稽过头,尤其当主角是那位向来从容不迫的蛇神时。难怪他死也不肯说出真相。已经是第二遍看的月读依旧笑得快要断气,拼命捶着桌子。须佐之男抿着嘴角,最终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即使腿伤已经痊愈,八岐大蛇依旧没有出门的心情。而当他看见找上门来的须佐之男面上那副想笑又不敢笑,仿佛已经知晓一切的神情时,就知道这个高天原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再见,你以后再也看不见我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屋,去收拾行李,从此改名换姓浪迹天涯。


  须佐之男却从背后抱住了他,揶揄地问:“我的樱饼呢?”


  见八岐大蛇扭过通红的脸去不理他,须佐之男愉悦地笑出了声,附在他耳边轻声威胁:“不给我的话,我就把事情都说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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